|
主权信用货币已发展了好几百年,如果是在科技领域,几百年的时间其技术的突飞猛进会将一个产品推升到接近完美的地步。比如火车、飞机、汽车、电话等等,与刚刚发明时相比,早已脱胎换骨。然而,关于主权信用货币的发展,几百年来几乎无创新和升级可言,甚至有出现倒退的嫌疑。
“交子”是一千年前(1023年),北宋时期的“纸币”,曾作为官方法定的货币流通(称官交子),比美国(1692年)、法国(1716年)等西方国家发行纸币要早六七百年。政府设交子务(相当于央行[微博]),以本钱36万贯为准备金,首届发行“官交子”126万贯,准备金率为28%。请注意,这里的“准备金”不是交子本身,而是真正的真金白银。
然而,后来当官府发现“交子”是一个很好的“敛财”工具之后,每每财政需要巨大的开支时,就不再遵守最起码的“准备金”限制。1107年,交子务改为钱引务,这年的发行数“较天圣一界逾二十倍,而价愈损。”也就是说发行量由一百二十万缗增加到二千多万缗。而且没有准备金,“不蓄本钱而增造无艺,至引一缗当钱十数。”价值一千钱的缗只能当钱十多个钱,贬值幅度超过90%。
到了近代,无论是德国马克,还是民国金圆券,都没有逃脱跟“交子”一样的命运,论其制度的合理性和约束性,似乎“交子”比德国马克和民国金圆券更要可信,至少其真金白银的“准备金”制度至今看都是非常有效的。更值得注意的是,“交子”从诞生到繁荣,维持了超过一百年的时间,这是近代诸多纸币没有做到的。
但“交子”从诞生到失败早已告诉世人一个道理,没有了可靠的“锚”,纸币就永远解决不了一个问题,即生产纸币的成本远远低于实际票面价值,如何规避因此带来的“破坏力”。这就注定纸币需要“主权”和“信用”来维持,纸币的价值可以说是基于主权的“强制”,而非基于金银、交换、契约等。问题是,这种强制并不是一个可靠的“锚”。
战争对“主权”是一种直接的挑战,所以一旦爆发战争,市场就会立刻做出反应,这种反应往往以“抛售”纸币“买入”战略物资为标志。如果主权国家发生通货膨胀、违约等,民众的第一反应也是“抛售”本币而持有实物或其他货币。
在避险战略物资当中,黄金首当其冲。从历史来看,在大部分人眼里,对冲纸币风险的最好品种就是黄金,因为只有黄金是超越“主权”的货币,随时可以跟任何纸币兑换,不受“主权信用”影响。这就是为什么“地缘政治风险”和“信用危机”往往导致金价上涨的根本原因。
美元目前被定义为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货币,但如果把同样价值(以本币计)的美元和黄金放在全世界所有人面前作为长线投资的选择,很难说人们会选择哪一个。事实上黄金作为世界货币的时代远没有结束,美元放弃“捆绑黄金”仅仅也只有不到50年的时间(1972年美元金汇兑本位解体),但美元跟黄金购买力相比,在这五十年里,已下降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五十年前35美元买1盎司黄金,现在35美元只能买0.027盎司黄金)。美元跟一千年前的“交子”相比,其维持信用的能力似乎还不及“交子”。
我们相信,终有一天,会诞生一种超越黄金的纸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货币,并且是一种可持续性的“信用”作为保障,但这样的前提似乎离我们依然遥不可及。
全世界在百年之内统一为一个国家的可能性不大,就算像欧洲一样统一为一种货币,也依然存在主权被挑战,以及内部分裂、信用崩盘的风险。再拿美元来说,目前全球90%以上的国家不允许在国内直接使用美元,美联储也并没有变成一个可以代表各国利益的全球央行,美元对于很多国家来说是不公平的,也就是说让其他国家放弃本国货币完全使用美元几乎不太可能。
如果不启用黄金作为全球第一世界货币,世界货币市场最多是美元、欧元、人民币(6.1579, -0.0039, -0.06%)等达到一种跟贸易和影响力相匹配的均衡状态,没有其他的选择性和可能性。
黄金的商品化并不是近年来才有的,历史以来,黄金就充当着商品和货币的双重角色,一方面人们将其当做货币资产(财富),发明了各种方法来使用及储藏;另一方面又成为一种超越国家、民族、信仰的装饰品牌,风流于全世界。黄金的魅力,于全球主权信用货币市场来说,就相当于一部制衡和监督他们的法律,处于弱势的所有群体,随时都可以拿起黄金这个武器,来保卫和鉴别“纸币”。
世界货币不一定是黄金,但黄金一定是世界货币,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源自FX168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