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的音乐突然传来

飞天红猪侠 · 发表于 2006-7-28 06:20:43

不知道朋友们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心境平和地坐着，或者沉思默想之时，忧伤的音乐会突然传来。

你不会马上打开窗子，去探询音乐的来源，事实上在茫茫夜色或灿烂阳光中，你无法找到忧伤从何而来。你只是被它抓住，像一个犯人，被按在椅子上。

这时你会想起所有如水一样流走的日子，为生命中不能重来的每一天而感慨；又会记忆亲密的人，不知他们此时是否安好？
在你的身体里，眼泪开始酝酿。

那样的音乐无名无姓，绝对不是为你准备的，但偏偏在必要的时刻，它笼罩你，拨动你的心弦。

很多次，我听出那音乐发自笛子、笙或者箫。
都是中国传统的管乐乐器。可以在竹林里随手砍几段，挖几个洞，或者包扎一下，然后吹出柔肠寸断，吹出眼泪来。
在我的记忆里，竹枝总是被凄惨的月光笼罩着，风一吹，沙沙的，投在单薄的窗棂上。

有时候音乐发自二胡和古琴。
那二胡，瞎子阿炳坐在映着月亮的一潭泉水边，把过路人的肠子拉断了好几寸。而金基德在电影《弓》中，又挖空心思地把它变成了一把弓箭，在绝望时射向天际。
古琴是用梧桐裁成的。我说过，那上面流淌着远去的岁月，夕阳中的逝水。

今天下午，我坐在窗下，忧伤的音乐突然传来。
我接受了它温暖的抚摸，接受了安慰和诉说。的确，有那么多日子和那么多人已经永远地离我而去，不会再次站在我的门前。此刻我需要这样的音乐，需要想一想上帝把它们带走的原因，以及它们现在过得如何。
当然我也知道，有一天我会乘着那音乐，去到某个安全和寂静的所在，成为他人偶尔的忧伤。